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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竟然監視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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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姨媽臨近的狂躁期,她這爆脾氣啊,杜小諾拖著瘸了的大腳趾把房間裏能砸的都砸了,能咬的也都咬了……

好吧,其實就是枕頭而已,嗚嗚嗚嗚……沒出息!

當然,她倒是想把那精美的吊頂給砸了的,還有那雙層的飄窗也一把火燒了,但是,小不忍則亂大謀不是?她還有事兒做呢,沒看見間諜橫行的年代裏,那些潛伏的人有多麽忍辱負重麽……好好好,行行行,確實不是一檔子事兒,也就那麽一比喻。

“少夫人。”不久之後,雪姨在門外叫她。

“我睡了!”杜小諾厭煩地憤聲喊道,喊完轉念一想,她又改變了主意,“進來吧。”

話還沒脫口,雪姨就進來了,杜小諾不得不恰好地想到,即便她不說讓她進來,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進來的,敢情現在的保姆都那麽乖巧麽?

“有事嗎?”杜小諾非常不爽。

雪姨笑得一臉和藹,“少夫人,少爺來電話說,他會提前兩天回來,不必等到下個星期,請您耐心等待。”

嘛玩意兒?杜小諾眉頭一顰,轉身掀起被子,摸索著尋找手機,找到了就拿在手裏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,沒壞呀,也沒靜音啊,她迷惑不解地擡頭問道,“你說他打給你?”

雪姨認真地點頭。

“嘁!”杜小諾冷笑一聲,把手機重新扔回被子裏,“多新鮮呀,沒打給我倒打給你了?”

雪姨依然在和藹地微笑。

如果可以,杜小諾很想把她那一臉莫名其妙的和藹屏蔽掉……諜戰片裏,這種人很可能就是敵方隱秘安排的奸細,對,沒錯,一樣一樣的。

“少夫人,沒事的話,我就先出去了。”

“等一下!”杜小諾叫住她,管她是不是奸細呢,能用就先用了再說。

雪姨於是就停下來,用她那圓圓的眼睛看著杜小諾,無聲地詢問著。

“你是從方家別墅過來的嗎?”

“不是。”雪姨如實回答。

不是?杜小諾略微一思考,再次問道,“那方翌晨有沒有從別墅那邊帶什麽東西過來?”比如一幅畫什麽的?

“沒有,少爺從沒有在這裏住過,也很少來,這次也是臨時決定要搬過來的,前些天才開始置辦的物品,全都是新的。”雪姨恭敬地答道。

好吧,意料之中,只是不死心問了問。

方翌晨果然老奸巨滑啊。

於是在這老奸巨滑的男人沒回來前,杜小諾讓雪姨把大半個紫煙花坊的花都搬了過來,期間她還接到大魚被幸福砸暈而語無倫次的匯報,至於她為什麽要搬這些花,只有一個特別特別簡單的原因—制造方翌晨最不喜歡的混亂。

果然麽,當方翌晨踏進大門時,立即就被這些亂七八糟,堆得哪裏都是的花盆惹怒了。

噢耶!結局簡直不要太完美啊!

“怎麽樣?我們紫煙花坊的花。”杜小諾倚在門邊,兩手抱-胸,嬌俏嫣然地笑,“這麽大的房子,這麽大的院子,沒幾盆漂亮的花多不上檔次啊!”

方翌晨冷冷地凝眉註視她,似乎過得很愜意嘛,既然如此,剛開始又何必怒氣沖沖抗拒覆婚?哦,差點忘了,女騙子嘛,當然得演上一番,行吧,只要她願意,把房子拆了全種上花他都沒意見。

忽略掉她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花,他擡腳走進去,“雪姨!”

聽到他的呼叫,雪姨從房裏走出來,手上多了一本厚厚的硬皮筆記本。

方翌晨翹著腿坐到沙發上,悠閑的表情比杜小諾還要愜意幾分,雪姨就立在他的面前,把本子打開。

杜小諾好奇地走過去,這是要作甚?這是要作詩?嗯,是不像。

“開始吧!”方翌晨淡淡地開口,然後閉眼。

“少爺,除了前面兩天已經向您匯報的那些,我就不重覆了,第三天開始,從早上七點,繼續花了六個小時又二十三分鐘侍弄花草,中午沒有吃飯,晚餐吃了一碗米飯,半碗豬肚雞湯,半碟青菜,晚上八點打電話到九點半,分別是不同的兩個人,晚上十點半洗完澡在陽臺發呆到十二點十五分,睡覺,沒有做夢。第四天,早上因為花還沒到,在門口發呆了兩個小時,然後……”

然後?杜小諾眨了眨眼,她怎麽越聽越不對?這些事情怎麽那麽熟悉?好像她都有做過呢?是嗎?是吧!“等一下!”她猛然喊了一聲。

方翌晨在她的喊聲裏緩緩地睜開眼睛,嘴角勾起了一個邪惡的弧度。

杜小諾一個箭步沖向雪姨,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本子翻看了起來,尼瑪,這都是什麽?竟然滿滿的都是她平日裏的一舉一動,甚至笑了幾次,嘆氣了幾聲,什麽時間,什麽地點,都詳細地記錄了!擦!她竟然真的身陷諜戰片了!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
“方翌晨!你監視我!”她把本子用力朝他臉上甩去,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,“你怎麽那麽無恥啊!”

硬皮筆記本重重砸在了方翌晨的額頭,很快地就見了血。

“啊!少爺……”雪姨顫聲喊道,“快來人,拿醫藥箱來!少爺流血了!”

聽著她的喊聲,杜小諾有些嚇到了,驚恐地看著那緩緩流下,宛如一條鮮紅的,細細的小蛇般蜿蜒扭動的血路,不由地心中一緊。

“少爺!你沒事吧!”

“快!醫藥箱給我!快!”

“快點!按住按住啊!”

此起彼伏的呼喊聲,混亂不堪的腳步聲,頓時就讓這小小的空間亂成了一鍋粥,杜小諾幾次想要靠近,卻被不斷穿來跑去的身子推開。

她有些驚慌地看著方翌晨腫起烏黑一塊的額頭,而方翌晨則一動不動,陰森恐怖地隔著那些身子盯著她。

杜小諾在層層身影的縫隙裏接觸到他的目光,心猛然一滯,但是也顧不得跟他計較了,不管怎樣,她沒有要讓他流血的意思,從來都沒有。

方翌晨就這麽盯了她許久,突然把手狠狠地一揮。

杜小諾只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和雪姨的驚呼聲,等她從驚訝中反應過來時,方翌晨已大手鉗住了她的手腕,下一秒,暴怒著連拽帶拖地把她拖上環形樓梯,拖進房間,丟進那張柔軟的大床。

杜小諾被摔得險些左右腦不分,剛要撐著手臂起來,方翌晨的兩條長腿卻已欺壓上來,膝蓋跪在她的身側兩邊,大手緊箍著她的兩只手腕,整個身軀把她緊緊地困住,她絲毫動彈不得。

“你要幹嘛!”杜小諾大叫著奮力掙紮。

然而方翌晨卻加大了力道,直到杜小諾再也無法掙紮,然後他就用一種極度扭曲憤怒的神情望著她,什麽話也不說,只粗重地喘著氣。

“方翌晨!你到底要幹嘛!滾開!”是要殺了她嗎?要殺就動手,這麽騎著算什麽事!杜小諾同樣憤怒地望著他,望著他的臉,望著他的眼睛,還有額頭上那個可怕的傷口。

“怎麽?”他蒼白著薄唇淒笑,“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?你指望著時至今日,我還會對你有興趣?”

興趣?指望?特麽的她早就沒有了好嗎?自從親眼目睹他和柳青青同-床-共-枕的畫面,那個赤-裸-裸的畫面,那徹底把她的心擊得粉碎的畫面!這些指望就已經沒有了!

喉嚨一梗,心裏的委屈突然間就排山倒海地湧來,心臟一陣缺血般地抽搐,眸子也變得冷冽疏離,“好像指望那個對我並沒什麽好處,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!”她冷硬地開口。

方翌晨眸色一沈,心裏驟然間五味陳雜,“那指望些什麽才能對你有好處?我的錢?我爸的遺產?公司的股份?”

杜小諾渾身凍結成冰,又提錢!是不是無論她說什麽,他最後都會繞到那個錢字上去?特麽最該下地獄的就是這個錢!

“挺好啊!”她顫栗著眸子,冷笑道,“這個世界上,再沒有什麽比得上錢更讓人有幸福感的了!”

方翌晨身子一僵,銳利的眸子裏是不可置信的驚怒,沒有什麽比得上錢更讓你有幸福感了是嗎?竟然是這樣?原來竟然是這樣麽?好半晌,他才聽到自己啞聲說了一句,“也許不是你可恨,而是我太蠢了!”

他放開她,遠離了她的身邊,站到窗戶旁看向一片碧藍的天空,那挺直的背部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寞,心裏某個地方,正飄飄然地墜入了萬丈深淵!

不是她可恨,而是他太蠢?蠢在哪了?蠢在不該和她結婚?還是蠢在當初就不應該和她在一起呢?杜小諾睜著空洞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那有細細花紋的天花板,突然心如枯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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